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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圣治光电创始人兼CEO龚婧瑶还是一位金融界高管,在英国巴克雷银行、花旗银行、日本三井住友银行等著名企业拥有光鲜的履历。虽然创业这两个字已经写入她的人生规划,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后来会“误打误撞”地进入光通信这样一个鲜有女性创业者的硬科技领域。
作为5G产业链的上游环节,她和CTO陈浚鸿创办的圣治光电在8年间成为光通信无源高端产品领域的“独角兽”,并成功地打入美日韩市场,让行业摆脱了难以自研和低端产品的魔咒。
看好光通信勇敢创业
2013年,摆在龚婧瑶面前的无非是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在金融界发展,有可能成为合伙人或者自己再去募资基金;另一个就是找一个方向,和企业共同成长。
对于行业高度敏感的龚婧瑶发现,未来AR、物联网、人工智能等几乎所有的新兴产业都要依托于网络建设,而这些技术的载体正是光通信(即以光作为信息载体的通信方式)。
这期间,龚婧瑶接触到了在光通信领域颇有建树的陈浚鸿。陈浚鸿师从200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Mr. Herbert Kroemer。毕业后,他一直从事光通信芯片领域的研发工作。2000年,作为联合创始人,他和同乡在美国硅谷成立了一家光技术公司。
2012年,陈浚鸿带着团队从上一家公司离职。紧接着2013年,圣治光电在上海成立。
由于整个团队都是技术背景,陈浚鸿希望邀请有着丰富的对外商务和资本运作经验的龚婧瑶加入,补充团队短板,而他就可以全身心地作为CTO投入到技术研发和生产运营中去。
尽管龚婧瑶有着商业上的敏锐度,对于光通信行业非常看好,但对于技术完全不懂的她却犯了难,因而在当时并没有痛快地答应。陈浚鸿也洞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发给她一篇关于苹果CEO库克的报道。“我们有太多的技术工程师,他们了解就够了,我只需要你带给我们技术团队做不到的部分,而这部分恰好是我们所欠缺的,需要靠你来填补”。
正是这句话打动了龚婧瑶,2015年,她终于下定决心加入团队。至此,两人一起干上了创业这份“苦差事”。
投资人:“我们不投女CEO”
创业之初,由于资金紧张,龚婧瑶索性将办公地点设在了自家房子里,30个人的团队全部挤在了仅有100多平方米的住宅屋里。在此后的几年中,融资成为龚婧瑶的头等大事。
在硅谷,苹果、谷歌等传奇公司都诞生于车库,但那时国内大多投资人对于车库文化并不了解。“你们到底有没有决心想把事业做大,你们的工作环境都没办法印证未来会有比较大的前景”……这些成为了龚婧瑶经常要面对的质疑,甚至仅从工作环境上就被投资人判断为“骗子”企业。
同时,相对于当时市场上热门的互联网、消费领域,硬科技还属于投资周期长的冷门赛道。圣治光电定位的光通信无源高端产品更是比较前沿,投资人对其未来的市场、产品的技术路线并不了解。
这些原因也导致龚婧瑶连续被几百家投资机构拒绝。更有投资方直接表态说:女人领导的公司,我们不投。一直融不到资,也让公司运营陷入了困境。最困难的时候,龚婧瑶甚至把自己的房子拿来抵押贷款,同时向家里亲人借钱,来维持员工工资的发放与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为了节约成本,只换笔芯,保留笔壳也成为了公司员工的习惯。
直到2017年,圣治光电获得来自君润资本的千万级A轮融资,才缓解了公司在运营和产能上的瓶颈。2019年底,圣治光电已完成来自云启资本的B+轮融资,并在常州武进开发区兴建了一处大型生产基地,以此满足大型系统集成商的供货要求。
在积蓄中爆发
不光融资遇阻,2013年圣治光电成立之时,4G的风口已经错过,如何从市场格局早已确立、存量市场有限中杀出一条血路,更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由于国外市场售价较高,有着较高的毛利率,能够优先确保公司的生存问题,因此,圣治光电采取了先进入海外市场,积累了一定知名度和口碑后,再转到毛利率相对较低但具备量化条件的国内市场。
龚婧瑶说,“在初期,我们捡的是人家的‘残羹剩饭’,经历了很长一段‘蛰伏’期,之所以能够在4G存量市场生存并且发展壮大,靠的就是技术和灵活性。”
5G时代的到来,让所有厂商又进入新一轮的竞争周期中,圣治光电一直在等待的风口终于来了。龚婧瑶谈到,5G对于大家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起跑点,但是谁能够胜出要取决于前期在行业内有多少铺垫,而不是5G来了才突然出现。因此,必须要在市场沉淀几年,一步一个脚印地让市场认可自己的产品。
2020年5月,中国开启5G网络建设准备工作,9家国内系统集成商入围中国电信的5G首次招标,圣治光电成功地进入其中3家系统集成商的供应链。圣治光电2015年营收额数百万元,2019年飙升到过亿元,实现了数倍成长。即使在2020年疫情造成全球网络铺设停滞的情况下,圣治光电在国内仍有不错的斩获。
“北美市场是高毛利率的来源,国内市场是基数来源,两大市场要两手抓。”对于圣治光电的下一步,龚婧瑶有着更多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