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勇
产城融合与绿色发展是“十四五”时期国家高新区产城更新的重要目标。所谓产城更新是指对城市中已不适应产城一体化城市社会生活的区域进行必要的改建和升级，使之更加符合发展中的现代城市的标准以及现代市民生产生活的需要。在国家“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蓝图已经绘就的背景下，在产城融合中实现绿色发展成为国家高新区产城更新的战略选择。
目前，国家高新区已经进入创新驱动和高质量发展的“十四五”新阶段。在国家高新区开展“十四五”高质量发展工作中，一定要在创新、生态、产业、效益、人才等多个方面实现符合时代标准的高质量突破，这其中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就是产城更新。笔者认为，“十四五”国家高新区产城更新的着力点就在于产城融合与绿色发展。
一、产城更新与产城融合、绿色发展关系密切
产城更新是国家高新区实现“十四五”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工作目标。所谓产城更新是指对城市中已不适应产城一体化城市社会生活的区域进行必要的改建和升级，使之更加符合发展中的现代城市的标准以及现代市民生产生活的需要。产城更新主要包括对建筑物等客观存在实体的改造，以及对各种生态环境、空间环境、文化环境、视觉环境、游憩环境等的改造与延续，改造的过程更好地权衡当前和未来，更凸显以人为本的产城融合。
通过产城更新，可以挖掘城市存量土地的潜力、腾退落后产能、促进产业升级与结构调整，破解区域发展难题，形成组团化发展，建设宜创宜业宜居宜游的现代新城。由此可见，产城更新是城市有机更新在国家高新区的突出体现，是城市功能的重新定位和城市动能的重新发现，更加注重人与城市的和谐相处。
产城更新与国家高新区的旧城改造、产城融合、绿色发展是紧密联系和相互促进的关系。具体而言，产城更新是一系列战略举措，也是城市变革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必须要经历旧城改造、产城融合、绿色发展等阶段。而“十四五”时期尤以产城融合和绿色发展为重。
旧城改造属于产城更新的重要范畴。所谓旧城改造是指对原有的旧城区的低效厂区、道路、路网、水电、通信等进行局部或整体地、有步骤地改造和更新，使其在生产、劳动、生活、消防、出行、服务和休息等物质生活条件和环境方面得到有效改善和提升，逐步满足产城融合的要求。旧城改造既反映了城市的发展过程、城市空间规划组织及建筑和社会福利设施的完善过程，又体现了城市的发展方向和发展速度。随着国家高新区产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主导产业及其产业园区对城市的承载需求规律决定了一定要走向产城融合。换言之，旧城改造一定要朝着有利于实现产城融合方向发展。所谓产城融合是指产业与城市融合发展。产城融合是以城市为基础，承载产业空间和发展产业经济，以产业为保障，驱动城市更新和完善服务配套，进一步提升土地价值，以实现产业、城市、人（特别是人才）之间有活力、持续向上的发展模式。
国家高新区产城融合是国家高新区在转型升级与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相对于产城分离提出的一种发展思路，要求产业发展必须成为产城融合的核心，城市生态必须成为产城融合的基础，智慧城市必将成为产城融合的关键，从而实现产业与城市功能融合和生产、生活、生态“三生融合”的城市结构，走“以产促城，以城兴产，产城融合发展”的城市发展新路子。
实际上，在“十三五”时期，各个国家高新区的旧城改造和产城融合就已经不同程度地展开。在产业转型升级的背景下，国家高新区正逐步从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转变，园区形态也不断演进以适应当时的经济发展环境。分阶段来看，国家高新区从最初的产业园区发展到目前的产业新城，从传统的产城分离再到当下产城融合。可以说，随着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我国传统的以产业为主导的产业园区正在向产城融合的综合性、一体化产业新城转变，其区域功能结构更为复合、全面，对产业服务的配套要求也更为精细化、多元化。这也是在践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让国家高新区人民能够共享产城融合的丰硕成果。
“十四五”时期，不仅要实现产城融合发展，更要实现绿色发展。换言之，在国家高新区产城融合中还要体现绿色发展的要求，这已成为“十四五”时期国家高新区发展的重要目标。所谓绿色发展是指建立在生态环境容量和资源承载力的约束条件下，将环境保护作为实现可持续发展重要支柱的一种新型发展模式，是在传统发展基础上的一种模式创新。具体来说包括：一是要将环境资源作为国家高新区产城融合或产业新城经济发展的内在要素；二是要把实现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作为国家高新区绿色发展的目标；三是要把经济活动过程和结果的“绿色化”“生态化”作为国家高新区绿色发展的主要内容和途径。
笔者认为，推动城市绿色低碳转型，探索“生态是底线、绿色是底色”的产城融合新模式、新路径，促进国家高新区绿色发展，对建立健全多层次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实现碳达峰与碳中和目标至关重要。
二、在产城融合中实现绿色发展的成功实践
在产城融合中实现绿色发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基于绿色发展环境下的产城融合要比单纯的产城融合在规划设计、城市布局安排、基础设施建设、投资规模筹措等方面要复杂得多，要求也更高，这对每个国家高新区无论是战略视野还是决策水平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不过，一些国家高新区高瞻远瞩，已经在加快产城融合、驱动城市绿色转型方面捷足先登，并形成典范，值得其他高新区学习和借鉴。
例如，杭州高新区打造“智慧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杭州高新区是浙江省惟一的民政部智慧社区建设试点地区。近几年来，杭州高新区积极发挥高新产业优势，以整合优势产业、构筑产业联盟的方式，开展智慧社区建设工作，推进园区社区治理服务创新。目前，杭州高新区已基本建成了集社区数据库、电子审批预受理系统、社工管理应用、公众服务应用为一体的智慧社区融合服务平台。通过智慧社区建设，杭州高新区实现了区、街道、社区三级联动，有效提高了居民的办事效率，促使社工向全能型转变；同时，社区办公用房大大节省，为社区居民及社区社会组织释放了更多活动空间，有效推动了和谐社区和绿色社区建设。2021年1月，杭州高新区（滨江）物联网产业社区正式挂牌，成为该区深化产城融合、激发产业创新发展和提升城市能级的又一次重要尝试。物联网产业社区位于滨江物联网小镇核心区，北至江南大道，南至联慧街，西至共联路，东至西兴路，以智慧e谷为核心，由聚光科技、芯图科技、和仁科技、海康威视、诚高大厦等产业板块组成。产业社区拥有公共服务、生活服务与商务服务三大功能布局。比如，引入和培育常青树公益服务中心、衣来衣往生活服务中心、滨江茶艺协会等社会组织；同时，产业社区还有社区公共服务站、就业创业服务中心、企业e家、四点半课堂、嵌入式幼儿园等十大亮点服务功能。通过产业社区的设立，将产业空间形态与城市的各个层面融合起来，来探索未来产城融合的创新空间模式。通过不断丰富产业社区的内涵，成为浙江创新生态跃迁的示范样本。
郑州高新区围绕核心板块，打造“西美”智美产业发展高地。多年以来，郑州高新区坚持先行先试、积极探索、科学规划、合理布局，深化产城融合协调发展，完善基础设施配套和商务、休闲、居住等城市功能配套，率先形成绿色协调发展的科技产业新城区，打造宜居宜业的现代化园区，走中国特色产业新城道路。当前，根据2020年8月初正式发布的《郑州高新区高品质推进城市建设三年行动计划（2020-2022年）》，郑州高新区正在围绕核心板块，加紧建设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智美产业发展高地。核心板块城市设计范围在核心板块的基础上沿金盏街向西扩展至创新大道区域，城市设计范围的面积为2.52平方公里；研究范围在城市设计范围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至创新大道、枫香街、须水河东路以及红梅街围合区域，总面积为4.63平方公里。郑州高新区核心板块计划将在3年内项目基本落地，5年内建成初具规模。同时，计划对西至创新大道，南至化工路，东至铁西路、瑞达路，北至国槐街、科学大道围合区域范围（17.5平方公里）实施产城更新。按照定位为“西美”城市经济发展新的增长极的要求，结合“高”“新”的特点，管控好重点地段的公建项目、地标建筑和超高层建筑的建设工程设计方案。盘清土地存量，强化节约集约利用，建立差异化的供地方式。通过工改工（工改M0，工改M1A）的方式进行产业升级改造，直接更新改造土地。全力推进西流湖生态公园建设，2022年年底前基本完成西流湖郑州高新区段生态修复工程的土建、绿化工程，公园建成以后湖区将与周边雕塑公园、绿谷公园连成一体，在水系和湿地方面形成绿色健康的生态系统，将打造成为郑州高新区乃至郑州市最为宜居的核心绿色生态片区。
西安高新区着力打造“产城融合高新、绿色生态高新”。西安高新区嘉会坊以其鲜明的产城融合特色引发全国广泛关注。这里不仅有别具匠心的街景规划、品类繁多的特色餐饮、如梦如幻的灯光夜景组合成城市更新生动场景，还汇聚了众多创业团体、创孵机构、文创实体组成的多维度孵化链条。两种元素互相促进，共同构建起嘉会坊“创业+商业+文创”的特色模式。西安高新区深刻理解产城融合发展需要功能融合、空间整合的内涵，创业园在规划的时候就确定城市功能相对成熟的区域作为嘉会坊的立足点，在后续的运营过程中，进一步探索产城融合发展经验，成功营造出国际时尚潮流的主题商业空间，“食住行游娱购”六位一体的特色功能，有力带动周边区域发展，成为市民休闲娱乐、商务聚会的优选之地。目前，这一“青年潮流生活方式的引领区”聚集了200余家商业品牌，形成“餐吧+酒吧+咖啡吧+书吧+水吧”商业业态，与世纪金花、金鹰国际购物中心等商业综合体形成有机互补。2020年，西安创业园精心筛选并引进了“淮扬韵”“盘古稻合”等特色餐饮品牌，“凹酒吧”“可觅”“隐域”等酒吧品牌，以及国际化元素的PEKOPEKO（泰国甜品品牌）和ZBeauty（日本用品集合店），让嘉会坊的商业业态更加丰富，国际化进程前进了一大步。根据“五路”增绿指导意见，西安高新区还按照“大树＋草坪＋鲜花”的栽植模式，全面增加城市道路和绕城高速公路常绿植物和色彩植物应用，提高城市绿地景观效果，提升城市的宜居性、美誉度和竞争力。仅2018年就围绕“五路”增绿提升和迎“一带一路”环境美化工作共安排绿化项目62项，全年共计新增绿地约100万平方米，增绿提升绿地约55.5万平方米。如今的西安高新区不再是单纯的工业园区，在这里能够感受到的是生态、自然的城市味道。白云清风、碧水蓝天，满城青翠、四季花香。步入西安高新区，仿佛进入一片林木葱茏的“天然氧吧”，“城在林中、绿在城中、花在眼中、家在园中”。开窗见绿、推门进园的生活愿景已悄然成真。
三、“十四五”时期国家高新区产城更新战略措施
产城融合与绿色发展是“十四五”时期国家高新区产城更新的重要目标。在国家“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蓝图已经绘就的背景下，在产城融合中实现绿色发展成为国家高新区产城更新的战略选择。围绕这一战略选择，相关的战略措施应主要从四个方面着手。
一是规划好未来产城更新的发展路径。首先，产城规划先行，实现产城互动。核心在于做好高新区产业、城市前瞻性的规划和定位，避免盲目城市化导致城市空心化，真正落实产业定位，实现城市与产业发展之间的相互促进。其次，把握未来高新技术产业趋势，引领新兴产业变革。国家高新区城市更新的土地资源、空间资源用于发展未来新兴产业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如此落实产城融合，城市更新才有创新性。第三，努力打造绿色产业网络体系。要把企业作为绿色创新的主体，推动企业加强绿色工艺和绿色产品的创新开发，把企业绿色集群作为推动国家高新区绿色创新的有效组织方式。在社会层面加强绿色服务，不仅追求产品生产过程的绿色化，还要加强产品运输、消费、回收等其他生命周期过程的绿色管理，实现生产系统和生活系统的循环链接。第四，兼顾国际化城市竞争。国际化竞争格局是中国搞产业新城不可回避的问题，当前全球产业正在发生新的重点转移，一定要借助产业结构转型机遇，吸引优质产业，鼓励企业做大做强，积极参与国际化竞争，不断提升高新区的国际影响力。
二是依托信息技术助推智慧新城建设。智慧新城建设是最能体现绿色发展方向的产城更新举措。国家高新区应积极探索智慧城市建设，加快构建主动服务模式下的智慧化管理体系，应用物联网、云计算、手机APP等新的信息技术，推进智慧城市数字化管理，率先实现城市管理智能化。要与国家高新区基础设施同步建设感知设施系统，形成集约化、多功能监测体系，打造城市全覆盖的数字化标识体系，构建城市物联网统一开放平台，实现感知设备统一接入、集中管理、远程调控和数据共享、发布；打造地上地下全通达、多网协同的泛在无线网络，构建完善的城域骨干网和统一的智能城市专网；搭建云计算、边缘计算等多元普惠计算设施，实现城市数据交换和预警推演的毫秒级响应，打造汇聚城市数据和统筹管理运营的智能城市信息管理中枢，对城市全局实时分析，实现公共资源智能化配置。
三是加快推动绿色产业园区建设。以建设绿色园区为载体，推动低碳产业园区、循环经济园区、高新技术园区和智慧园区等不同类型的产业园区的低碳化发展，也是国家高新区绿色转型发展的具体落实。推动规模庞大的高新产业园区绿色转型，对于加快构建绿色产业体系、实现城市化的绿色转型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为此，国家高新区应按照《国家高新区绿色发展专项行动实施方案》的有关要求，结合自身实际，提出构建绿色低碳循环现代产业体系、碳达峰与碳中和、单位GDP能耗、工业废水近零排放等重点领域的目标，并根据现有基础和相关目标提出重点任务与保障措施。此外，还要出台绿色产业园区建设指南相关文件，制定产业园区的环境准入条件和污染物排放标准等。具体而言，要获取园区从“入园”到“出园”的生产数据，对园区的能源资源消耗、废气、废水、工业固体废弃物等污染物进行全景式掌握。同时，深刻把握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重大机遇，借助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以及低碳技术的创新发展，根据具体园区的发展特征，有针对性地提出园区综合性的绿色发展实施方案。
四是充分发挥人才在产城更新中的重要作用。对于国家高新区而言，产城融合乃至产城更新实际上也是产才融合的过程。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强调，加强创新型、应用型、技能型人才培养，实施知识更新工程、技能提升行动，壮大高水平工程师和高技能人才队伍。要把这一重要决策部署落细落实，重点在于围绕人才链、政策链、产业链精准发力，推动产业与人才融合共进、协调发展。构建门类齐全、梯次合理、素质优良的人才体系，以优质的制度供给、服务供给、要素供给和完备的市场体系做强人才链，着力打造充满“阳光雨露”的创新生态体系，筑牢产业发展基础；完善政策链，解决好政策缺失、针对性不强等问题，通过丰富政策体系，推动国家高新区人才协调发展；做优产业链，紧紧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通过建链、补链、强链，不断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促进各类创新要素向企业集聚，创造人才发挥创造性作用的平台，充分展现所长，创造价值，努力形成产业升级与人才集聚“双螺旋”上升的磁场效应，进而形成产城更新的驱动效应。
（作者系郑州高新区管委会战略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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